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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小时后,许黎川的私人医生宋亦远带着医药箱匆忙赶到许家。许黎川已经将夏云初从冷水里捞出来,擦干,套上了睡衣,放在床上。
整个过程是暧昧的,但许黎川完成得不带一丝情欲。
从头到尾,他都平静得可怕。
直到宋亦远检查完毕,给夏云初打了两针后,静坐在旁的许黎川才开嗓:“怎么样?”
“太太被下的是……”宋亦远舔了下嘴唇,谨慎措辞,“是激素药物,里面含有大量三唑酮,不过药剂分量不大,还不到需要洗胃的地步。我已经给太太打了解毒针,等人醒了,再吃几粒药好好休息一会儿应该就没事了。”
许黎川点了下头:“辛苦。”
罗严送宋亦远下楼,等他返身回来,看见许黎川站在床边。
他身后,月华如水,透过落地窗静静地落了他满身。凉薄月色下,这个男人愈发显得气质清冷疏淡,不可触碰。
他悄无声息地带上房门,转身离开了。
许黎川很少这么近距离,怀有耐心地去看一个女人。
尤其这个人还是夏云初。
她体内的药效已经稳定褪去,但脸上仍然留着潮红。像高.潮时候的女人,从血肉里透出来胭脂色,如同一场悄无声息的烟火,令人迷醉。
许黎川用冰凉的指腹轻触她脸上温热的烟火,讥诮冷笑:“你以为做这些我会感动?”
不过,这倒真是一枚听话又忠诚的棋子。
利用她,或许能一箭双雕。
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,是陆辰修打来的电话。
“人没事吧?”陆辰修过的是美国时间,声音听上去还很有精神。
“嗯。”许黎川淡淡应着,转身下楼。
陆辰修听出了他话音里的倦意,意味深长地道:“辛苦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许黎川不是什么吃素的小白兔,自然领会了陆辰修话里的深意和调侃。他也懒得解释,反问,“那边情况呢?”
“闲杂人等都打发了,罪魁祸首我留给你亲自手刃。是不是很感动?”他可是从大老远特地赶过来帮他处理特殊情况的,没有功劳也是苦劳。
许黎川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:“不用,那老东西没占到什么便宜还挨了一下,说起来还是他吃亏了。”
“嗯?”陆辰修有点失望,“我以为按照你的脾气,至少要卸掉盛叶新一条胳膊,再让他不能人道才算解气。”
许黎川沉默了片刻,反问:“如果今天被下药的是莫言之,你会怎么做?”
陆辰修皱了皱眉,语气不太好:“没有这种如果。”
许黎川不理他,兀自说下去。
“如果是莫言之,你说不定会掀了整个酒会。”他一字一字地说,“但夏云初不是莫言之,你懂吗?”
陆辰修顿时就了然了他的意思。
他拿莫言之和夏云初类比。
莫言之是他陆辰修今生强求的缘分,是命里认定的唯一。
但夏云初对许黎川而言却没有这层意义。
简而言之,他不爱她。
即便她为他做了这么多,他依然不爱她。
所以他始终冷静地站在自己的角度,衡量利弊,分析回报。
陆辰修哑然,倒对夏云初那丫头生出几分同情。
“这些年她为了你明里暗里都做了不少事,你连一点感动都没有?”
许黎川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杯清水。
他对温度有一套近乎苛刻的标准,办公室和家里都是四季恒温的——22°。而他喝的水永远3°。
冰凉,不至于冰冷。
一如他这个人,从来疏离淡漠,令人捉摸不透。
“所有生命都是一个毁灭的过程。”许黎川看着窗外的夜色,眼里却空无一物,他缓缓说,“我曾经毁灭过,至少某一部分。所以我没兴趣在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上浪费精力。”
比如感动,比如后悔,甚至是……所谓的喜欢和爱。
“感情这种东西,是不受控制的。”陆辰修以一个过来人的口气,对许黎川说,“尤其是爱情。这也是它的美妙之处。”
许黎川不以为意:“我没兴趣。”
陆辰修淡淡一笑,问他:“你有没有觉得,其实你对夏云初的耐心比你想象中要好?我还挺好奇这背后的原因。”
十年纠缠,听上去倒是挺恐怖的。
但如果许黎川真心不让夏云初靠近他的生活,他有无数种方式让夏云初连他的影子都碰不到。